六岁时父亲抱着她在蔷薇花架下陈皮皮和观主什么关系,开玩笑让她即景做诗陈皮皮和观主什么关系,她脱口吟出一诗:“经时不架却,心境乱纵横。已看云鬓散,更念木枯荣。”这首诗一出口就让她的父亲吓了一跳。
众所周知,女孩子普通要到了十五六岁的花季,也就是古代所说的二八年华才情窦初开,春心萌动。但是,也有例外的,例外得令人惊叹不已,大唐王朝的一个六岁的女孩子就曾经情窦初开,春心萌动。而这个六岁的女孩子就是唐朝中叶的一代才女、大名鼎鼎的女诗人李季兰。
李季兰,原名李冶,生于唐玄宗开元初年。据《唐才子传》记载:李季兰“美姿容,神色萧散。专心翰墨,善弹琴,尤工格律。当时才子,颇夸纤丽,殊少荒艳之态,始年六岁时,作《蔷薇诗》云:‘经时未却架,心境乱纵横。已看云鬓散,更念木枯荣’其父见曰‘此女聪黠十分,恐为失行妇人。’后以交游文士,微泄风声,皆出于轻薄之口。”后来痛快将她送入玉真观修行。但是,这并没有挡住李季兰早已萌动的春心在波翻浪滚。
说起来,这个江南女子自幼聪明过人,六岁时的一天,她的父亲抱她在蔷薇花架下,开玩笑让她即景做诗,她脱口吟出:“经时不架却,心境乱纵横。已看云鬓散,更念木枯荣。”父亲听后并没有为本人的六岁女儿出口成诗的天才感到快乐,而是皱着眉头暗自嘀咕:“架却,就是‘嫁却’啊,小女孩儿家就说什么‘经时不嫁’啊‘心境乱’啊,这样的女儿长大了能乖乖做三从四德的良家女子吗?”
此时,她的父亲就曾经觉得女儿年岁虽小,却性情不宁,未来必会出乱子,于是,便将她送入剡中玉真观出家,改名李季兰。李季兰每日做诗、弹琴倒也清净自由。做了女道士的李季兰,容貌俊美,风姿绰约,而带有须眉英气,诗词歌赋,了然于胸;琴棋书画,无所不精,在玉真观中,艳名高张,一时引的四方文人,八方雅士纷繁前来拜倒在她的石榴群下。
李季兰长到了十六岁,这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出落得婷婷玉立,雪肌脂肤,好似一朵怒放的白莲。她在道观中读经之外,就是作诗、习字、弹琴。观主意她悟性甚高,对她悉心栽培,使她在翰墨及音律上造诣极深;但是道经的熏陶并没能限制住她浪漫多情的心性,身在喧嚣道观的她,却一心向往着外面繁花似锦的世界。剡中就是今日的盛产越剧的浙江嵊县一带,水木清华,物产富饶,气候宜人。自东晋以来,这里就文风鼎盛,骚人名士辈出。玉真观虽地处偏僻,但因风光幽谧,因此也不时地有一些文人雅士来观旅游。文人中难免有风流多情之辈,见到观中风姿绰约又头绪含情的小女冠李季兰,总偶然有大胆之士暗中撩拨。李季兰并不嗔怒,反而流显露“回眸虽欲语,阿母在旁边”的神色,令撩拨者愈加心荡神怡。暗怀春情的李季兰,在观主和观规的约束下,虽不敢有什么过份的行径,但她的一颗心,早已浸润在爱情的渴慕中。从她的一首七律“感头”中,便大概可窥视她的一点心机:“朝云暮雨两相随,去雁来人有归期;玉枕只知常下泪,银灯空照不眠时。仰看明月翻含情,俯盼流波欲寄词;却忆初闻凤楼曲,教人寂寞复相思。”
漫长的岁月,寂寞的道观,锁住了少女的芬芳年华。李季兰艳丽特殊,热情如火,却被种种金科玉律压制着,春情只能在心底里激荡、煎熬,春花渐凋,光阴如流,芳心寂寞,空自嗟叹。长昼无聊,李季兰携琴登楼,一曲又一曲地弹奏,宣染着心中的激情;月满西楼时,独对孤灯,编织一首“相思怨”倾吐心声:“人道海水深,不抵相思半;海水尚有涯,相思渺无畔。携琴上高楼,楼虚月华满;弹着相思曲,弦肠一时断。”
在这个玉真观中,没有人观赏李季兰的才情与美貌,而在外面的世界很精彩的年月,本人却在任芳华虚度,李季兰真实是太不甘心。在一个春日的午后,乘着观主和其他道友午睡,李季兰偷偷溜到观前不远的剡溪中荡舟遨游。在溪边她遇到了一位青年,他布衣芒鞋,却神清气朗,不象普通的乡野村夫。青年人请求登船,李季兰非常大方地让他上来了,交谈中方知,他是隐居在此的名士朱放。两人一见钟情,言谈十分投缘,一同谈诗论文,临流高歌,登山揽胜,渡过了一个高兴心醉的下午。临别时,朱放写下一首诗赠与李季兰:“古岸新花开一枝,岸傍花下有别离;莫将罗袖拂花落,便是行人肠断时。”
这首诗中包含着眷恋与祈求,一下子引动了李季兰丝丝柔情,于是两人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才依依不舍地分手。从此以后,两人不时在剡溪边约会,相伴游山玩水,饮酒赋诗;有时朱放以游客的身份前往玉真观,暗中探望李季兰,在李季兰云房中品茗清谈,抚琴相诉,渡过了好长一段优游美妙的岁月。后来,朱放奉召前往江西为官,两人不得不挥泪辞别;各处一地,两人常有书信交往,托鱼雁倾吐相思之情。李季兰寄给朱放的一首诗写道:“离人无语月无声,明月有光人有情;别后相思人似月,云间水上到层城。”
此时的李季兰就象一个丈夫远行的妻子那样等候着朱放,天长日久,为朱放写下了不少幽怨缠绵的诗句,希冀良人归来,来安慰她“相思无晓夕,相望经年月”的凄寂情怀。但是,远方的朱放忙于官场事务,无暇来剡中探望昔日的观中情人。就在久盼朱放不归来的时分,一位叫陆羽的男子又闯入李季兰的生活。
提起陆羽,大凡稍懂茶道的人,就对他不会生疏,陆羽曾经在育茶、制茶、品茶上下过一番时间,写成《茶经》三卷,被人誉为“茶神”。陆羽原是一个弃婴,被一俗姓陆的僧人在河堤上捡回,在龙盖寺中把他养大,因此随僧人姓陆,取名羽,意指他象是一片被遗落的羽毛,随风飘荡,无以知其本源。陆羽在龙盖寺中饱读经书,也旁涉经史子集其它各类书籍,因此成为一个博学多才的世外高人。寺中闲居无事,偶然听说左近玉真观有一个叫李季兰的女道士,才华盖世,貌美多情,于是在一个暮秋的午后,专程往玉真观访问李季兰。
忽有一日天气薄阴,秋风送凉,李季兰正独坐云房,暗自为朱放的久无音信而怅然。忽听门外有客来访,打开门一看,是一位容颜娟秀,神色俊逸的青年男子。李季兰请客人落座,先是客套一番,继而叙谈各自由宫观和寺庙中的生活,谈得非常投机。后来,陆羽经常抽时间到李季兰处探望,两人对坐清谈,煮雪烹茶。先是作谈诗论文的朋友,渐渐地因两人处境类似,竟成为惺惺相惜、心意相通的至友;最终深化为互诉衷肠、心心相依的情侣。好在当时道观中泛交之风盛行,所以也无人强行阻止李季兰与外人的交往。
一次,李季兰身染重病,迁到燕子湖畔调养,陆羽闻讯后,赶忙赶往她的病榻边热情相伴,日日为她煎药煮饭,护理得知心周到。李季兰对此非常感谢,病愈后特作了一首“湖上卧病喜陆羽至”的诗作答谢,其诗云:“昔去繁霜月,今来苦雾时;相逢仍卧病,欲语泪先垂。强劝陶家酒,还吟谢客诗;偶尔成一醉,此外更何之?”
作为一个女道士,李季兰能得到陆羽如此热情的关爱,心中自是感谢欣喜不已。一个女人若终身中不能得到一个知心男人的爱,就宛如一朵娇媚的花儿,没有蜂蝶的相伴一样无法;更何况是李季兰这样一位才貌双全、柔情万种的女人呢陈皮皮和观主什么关系!其实,当时李季兰所交往的朋友并不在少数,《全唐诗》中就收录有大量与诸友相互酬赠的诗作,这群朋友中,有诗人、有和尚、有官员、有名士,他们多因与李季兰谈诗论道而成为朋友的。但若讲到知心密友,就非陆羽莫属了,李季兰与他除了以诗相交外,更有以心相交。李季兰和陆羽还有一位共同的好友,就是诗僧皎然。皎然俗家姓谢,是大诗人谢灵运的十世孙,出家到梯山寺为僧,善写文章,诗画尤为出色。皎然本与陆羽是好友,常到龙盖寺找陆羽谈诗,有段时间却总找不到陆羽,于是写下了“寻陆羽不遇”一诗:“移家虽带郭,野经入桑麻;迁种篱边菊,秋来未著花。叩门无犬吠,欲去问西家;报道山中去,归来每日斜。”
陆羽终究到山中去作什么呢?经皎然的一再盘诘,陆羽才道出是往玉真观看望李季兰去了。后经陆羽引见,皎然也成了李季兰的诗友,常常是三人围坐,互相诗词酬答。不知不觉中,李季兰又被皎然出色的才气、闲定的气度深深吸收住了,常常借诗向他暗示柔情;皎然却已修炼成性,心如止水,不生波纹,曾写下一首“答李季兰”诗表达本人的心意:“天女来相试,将花欲染衣;禅心竟不起,还捧旧花归。”
对皎然的沉定的天性,李季兰慨叹:“禅心已如沾呢絮。不随东风恣意飞。”因此对皎然愈加尊崇,两人依然是好朋友。固然对皎然的“禅心不动”大加赞赏,但李季兰本人都无论如何修炼不到这一层,她天性浪漫多情,遁入道观实属无法,她无法压制住本人那颗不安份的心。固然有陆羽心意相系,但碍于特殊的身份,他们不可能男婚女嫁,整天厮守,李季兰依然免不了经常寂寞。三十岁过后的李季兰,性格愈加开放,交友也越来越多,经常与远近诗友会集于乌程开元寺中,举行文酒之会,即席赋诗,谈笑自若,毫无忌讳,竟被一时传为美谈。慢慢地,李季兰的诗名越传越广,活动范围也已不限于剡中,而远涉广陵,广陵是如今的扬州,是当时文人荟萃的繁华之地,李季兰在那里出尽了风头。
天宝年间,喜文爱才的唐玄宗听到了李季兰的才名,也读了些她的诗,大生兴味,下诏命她赴京都一见。此时李季兰已过不惑之年,昔日如花的美貌已衰落大半;接到皇帝的诏命,她既为这种难得的殊荣而惊喜,又为本人衰容对皇上而伤感,大有“美人迟暮”之感。在她西上长安前,留下一首“留别友人”诗云;“无才多病分龙钟,不料虚名达九重;仰愧弹冠上华发,多惭拂镜理衰容。驰心北阙随芳草,极目南山望归峰;桂树不能留野客,沙鸥出浦漫相峰。”
其实,唐玄宗要召见的,并非看在她的容貌上,而在于观赏她的诗才;可多情的李季兰本人并不这么想,她更看重的是本人随流年而飘逝的芳容。她难免又悲又喜,作诗一首道:“无才多病分龙钟,不料虚名达九重;仰愧弹冠上华发,多惭拂镜理衰容。驰心北阙随芳草,极目南山望归峰;桂树不能留野客,沙鸥出浦漫相峰。”这时已过不惑之年李季兰固然风姿犹存,但毕竟是徐娘半老,在宫中待了一个多月后,就被遣返故里。而此时,震惊一时的“安史之乱”迸发了,长安一片紊乱,唐玄宗仓惶西逃,李季兰也在战乱中也不知去向。而到了这时,才情也好,容貌也罢,一切都随着战火硝烟飘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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