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出望外的意思,喜出望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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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晚年钱锺书

  1949年,钱锺书虚40岁,刚届不惑,正值人生壮年。他从这一年跨入新中国到1998年仙逝,在近50年的漫长岁月中,尤其是“文革”以后的20余年,除了出版五册《管锥编》,再无其他大作品问世,与其晚年所拥有的巨大声名形成极大反差。

  对著作精益求精的态度

  影响了作品的产量

  对著作精益求精的态度影响了作品的产量。钱锺书从未停止过对作品的修订。在精力许可的情况下,他尽可能不放过著作里的任何一个细节错误或不完善的地方。这种永无止境的修订,大大延误了他计划中其他著作的写作与出版。

  虽然他在不停地修订已出版著作,但内心并没有放弃写作新书。新近出版的《钱锺书手稿集·外文笔记》显示,他对有些书一读再读,“总是不断研究他的笔记,不断进行修改”。他不仅清晰地对其笔记进行编号,还加了许多注释和说明,似乎一直在为写几部大书作准备。残酷的是,暮年渐至,他料到已难以完成这么艰巨的任务。《围城》重印后,杨绛问他想不想再写小说。他说:“兴致也许还有,才气已与年俱减。要想写作而没有可能,那只会有遗恨;有条件写作而写出来的不成东西,那就只有后悔了。遗恨里还有哄骗自己的余地,后悔是你所学的西班牙语里所谓‘面对真理的时刻’,使不得一点儿自我哄骗、开脱或宽容的,味道不好受。我宁恨毋悔。”

  大量精力花费在《毛选》和

  毛泽东诗词的英译工作上

  1949年后的前20余年,钱锺书身体最好,精力最为旺盛,但也只完成了《宋诗选注》及《韩昌黎诗系年集释》《通感》《读〈拉奥孔〉》《林纾的翻译》等几篇论文,并无其他著作问世。他的大量精力花费在翻译《毛泽东选集》、毛泽东诗词、会议翻译等事情上。其好友郑朝宗说:“没完没了的临时任务消耗了他的全部精力。人到无可奈何的时候,只能用幽默自慰。有一次他来信说整天忙忙碌碌为人作嫁,偶尔偷空看些爱看的书,便如八戒大仙背人吃肉,喜出望外。”

  从1972年至1975年,钱锺书蜗居在学部7号楼1间十几平方米的办公室里,在1974年哮喘大发几乎送命的情况下,居然完成了《管锥编》初稿的写作。该书一版四册于1979年出版,此后十余年中,他对全书进行了几次集中增订。在出版《管锥编》后,钱锺书仍然有宏大的写作计划:“假我年寿,尚思续论《全唐文》《少陵》《玉溪》《昌黎》《简斋》《庄子》《礼记》等十种,另为一编。然人事一切都不可预计。”(1978年与郑朝宗信,《海滨感旧集》[增订本],第79页)此外,他一直还有用英文写一部著作的愿望。

  他大概也没料到,如其所愿,天假其寿,从“文革”结束,到1998年去世,他享年88岁。但在这最后20余年时间内,他却再也没有完成那些宏大的写作计划,只留下了一堆数量惊人的读书笔记。

  “浮名害我”成了

  晚年钱锺书的恨语

  纯粹从著书立说的外部环境来看,从1976年到1998年,这是钱锺书一生中最稳定、最有话语权、最易排除干扰、最能完成宏愿的一个时期,但实际情形恰恰相反。“浮名害我”,成了晚年钱锺书常挂在口中、铭于心中的恨语。

  身体渐差与精力不济是一重要原因。除了哮喘疾病、高血压等老毛病,在年逾80之后,他还接受了几次大手术。钱锺书虽享有高寿,晚年却经受身体和精神的折磨,过得并不舒坦。身体渐差直接影响了他著书立说的热情,改变了他对写作的认识。他认为:“为写一本书赔上一条命不值,身体好,想写的书早晚能写出来。”

  社会事务与俗务的增多,使晚年钱锺书感到无可奈何。晚年钱锺书,除担任中国社科院副院长、政协委员、常委外,还有诸多社会职务。虽然他极力推辞,但因社会职务多,必须要参加的活动和会议、要接见的人、要看的稿还是很多,各种题签、作序、改稿、推荐等请求更是让他苦不堪言。

  复信频,访客多,耗去大量时间与精力。大量读者、朋友的各类来函从四面八方雪片般飞进钱府。读信、复信遂成了晚年钱锺书一项重要工作,他自己都感叹“几乎成了写信的动物”。按杨绛先生的说法计算,后20年一天平均写信三封,流散于外的信札就有两万封之巨!复信过多、过勤,造成另一个连锁反应是鼓舞了更多相干或不相干者的来函,以及种种未及预料的访客,使晚年钱锺书应接不暇,耗费了大量精力、心力和时间。

  拒绝助手,是晚年钱锺书一个不明智的决定。钱锺书担任中国社科院副院长,不要办公室,不要秘书,也不承担具体事务。社科院也一直有打算给他配备一二学术助手,可他拒绝了。有些人毛遂自荐,主动请求当他的助手,也被他拒绝了。对历经“反右”“文革”等政治运动的钱锺书来说,知识分子之间的相互出卖、背叛早已为其所惧怕与厌恶,而用助手无疑就要承担这样的风险。钱锺书写书撰文向来旁征博引,熟悉外文多种,找一个合适的助手确实不易。

  (据《中华读书报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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