橘皮和陈皮的区别在什么地方橘皮与陈皮一样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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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东坡的荔枝还是最具代表性的岭南印象吗

 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。岭南物种繁茂,生机勃勃,每令古人叹奇。人适应环境后发现,“异物”之中有许多益人珍物,可为食,也可为药。饮食文化遂与医药文化相结合,食养发展成为新俗,岭南安居,尊赖于斯。

  直至今日,岭南旧时物好习惯,依然被证明是养生良方,而甘蔗、荔枝、槟榔、陈皮、肉桂作为岭南风物,则有着更多的养生妙用……

  甘蔗益人

  甘蔗在广东人生活中应用广泛。以前过年,大年初一潮州人给出嫁的女儿的婆家送礼,礼物中通常要包含甘蔗,寓意女儿嫁后生活节节高、节节甜。珠三角地区清明祭祖,常用甘蔗成排做祭品,据说是纪念祖先当年乘坐竹排从珠玑巷前来珠三角。

  岭南出甘蔗,由来已久。东汉时杨孚《异物志》就记载橘皮和陈皮的区别在什么地方:“甘蔗,远近皆有,交趾所产特醇好,本末无薄厚,其味至均……斩而食之,既甘。榨取汁如饴饧,名之曰糖。益复珍也,又煎而曝之,如冰,破如博棋,食之入口消释,时人谓之石蜜云。”甘蔗通常根甜梢淡,所以《世说新语》里有个典故,说名画家顾恺之“啖甘蔗先食尾。人问所以,云:‘渐至佳境’”。然而按杨孚的记载,岭南的甘蔗从头甜到尾,都是佳境呢。

  杨孚还谈到了用甘蔗榨糖,这是橘皮和陈皮的区别在什么地方我国最早关于制造蔗糖的记载。这种蔗糖当时是贡品。《三国志》记载了一则轶事。吴王孙亮让太监到库房去取交州贡来的甘蔗饧,饧即软糖。守库官员不知怎么得罪了太监,太监故意把老鼠屎扔到饧中,说守库官员失责。孙亮一查,这种贡品平时用银碗装盛,上面有盖,还有油纸覆盖,老鼠怎么可能进去?查出是太监索贿不成故意陷害。从其收藏规格,也可看到对甘蔗饧的珍视。

  

甘蔗丰收

  不过,《新唐书·西域传》里说:“太宗遣使取熬糖法,即诏扬州上诸蔗,榨沉如其剂,色味愈西域远甚。”中国不是已经会制糖了吗,唐太宗干吗还要派使者到西域去学?这个问题引起学术大师季羡林的重视,橘皮和陈皮的区别在什么地方他博采各国文献,写了一本洋洋洒洒数十万字的《糖史》。 原来,看似平常的甘蔗,背后有极丰富的文化交流故事。季先生考证,甘蔗的原产地是印度,中文里起先写作“柘”,后来改作“蔗”,其实都是梵文的音译。中国原本只会榨汁晒干制糖,后来唐太宗派人去印度学的是更加先进的煮熬炼糖方法。

  甘蔗对人体有益,在南北朝时由名医陶弘景开始记录入药,他说:“广州一种,数年生,皆如大竹,长丈余,取汁以为沙糖,甚益人。”(《名医别录》)不过在印度佛典中,甘蔗老早就是重要的治病药物了。看来岭南作为中印交流的前沿,在甘蔗日用及药用的传播中都起着关键作用。

  也并非所有关于甘蔗的知识都是外来的。季羡林先生说,中国在引入熬制炼糖法后,经过改良,发明了制造白砂糖的方法,领先于世界。而在甘蔗的养生方面,咱们中国的用法也自有特色。潮州有民谚:“立冬食蔗,不会齿痛。”清代名医王孟英则将甘蔗妙用于热病后期。他有三条果汁“名方”:“天生白虎汤”西瓜汁,性较寒凉,火气大者宜饮用橘皮和陈皮的区别在什么地方;“天生甘露饮”梨汁,中度上火兼有口渴最适合橘皮和陈皮的区别在什么地方;“天生复脉汤”就是甘蔗汁了,用在火热减退之时,恢复人体津液效果最佳。

  

  荔枝排名

  荔枝上市时节,人们又想起 “一骑红尘妃子笑,无人知是荔枝来”的名句。当年杨贵妃吃的是哪里的荔枝?这到现在还是个悬案。考虑到荔枝保鲜不易,有人认为应当来自她的家乡四川,证据之一是苏轼的诗:“永元荔枝来交州,天宝岁贡取之涪。”(《荔枝叹》)涪就是涪陵。

  但清代曾任两广总督的阮元作《岭南荔枝词》,将这件事跟高力士扯上关系:“新歌初谱荔枝香,岂独杨妃带笑尝。应是殿前高力士,最将风味念家乡。”高力士家乡在粤西,是他将岭南荔枝带给杨贵妃?近年考古发现了高力士的墓志铭,证实其曾祖曾任高州(今广东高州)都督,祖父与父亲先后出任潘州(今广东茂名)刺史。高力士幼年时净身到京城入宫,后来带全家离开岭南,庆幸“瘴海炎山,不为疵疠”(《大唐故开府仪同三司赠扬州大督都高公神道碑》)。墓志里并没有提荔枝,有文章说这是杨贵妃吃高州荔枝的“铁证”,不知从何说起?

  

国画荔枝娇艳欲滴

  岭南进贡荔枝远非始自高力士,早在汉代就有。汉武帝在长安建扶荔宫,就是想将荔枝移植到京城,只是“自交趾移植百株于庭,无一生者”(《三辅黄图》),仍得靠进贡。《后汉书》载:“旧南海献龙眼、荔支,十里一置,五里一候,奔腾阻险,死者继路。”后来孝和帝说:“远国珍羞,本以荐奉宗庙。苟有伤害,岂爱民之本?”曾下令罢贡。

  确实也有史书说杨贵妃吃的荔枝来自岭南。《唐国史补》说:“贵妃生于蜀,好食荔支。南海所生,尤胜蜀者。每岁飞驰以进。”清代《岭南荔枝谱》也说,杨贵妃“特以南海荔枝胜蜀,每岁飞骑以进,亦不取诸闽也”。这又带出另一件公案:哪里的荔枝最好吃?“荔枝谱”是各地荔枝的排名榜,但要看是哪个省的人写的。《岭南荔枝谱》作者吴应奎是广东人,岭南荔枝就排最前。而宋代福建人蔡襄作《荔枝谱》则说:“验今之广南州郡与蘷、梓之间所出……其精好者仅比东闽之下等。”居然认为广南和四川最好的荔枝仅及福建的下等!

  但不管哪儿出产,“一只荔枝三把火”这句话都令人忌惮,有人质疑苏轼“日啖荔枝三百颗”不可信。可是蔡襄曾说:“或以其性热,人有日噉千颗,未尝为疾。”(《荔枝谱》)比苏轼吃的多两倍也没事。所以会否上火,其实要看体质。纵然上火也有解法:“即少觉热,以蜜浆解之。”

  然而荔枝毕竟糖分高,不宜过食。汉代杨孚《异物志》就说:“可饱食,不可厌。”“厌”是过度的意思。如果过食荔枝,清代屈大均记载了一种解救方法——清晨去吸荔枝树的露水:“先吸其露,次咽其香,使氤氲若醉,五内清凉,则可以消肺气,滋真阴,却老还童,作荔枝之仙!”(《广东新语》)

  

  槟榔与瘴

  除了饮酒,岭南还有一种被认为可以抵御瘴气的习俗是嚼槟榔。关于槟榔,早在东汉杨孚的《异物志》,就载其有“下气及宿食,消谷”的功效。到了唐代,《岭南录异》说:“交州地温,不食此无以祛其瘴疠。广州亦啖槟榔,然不甚于安南也。”

  以亲身经验支持食槟榔御瘴的人是宋代罗大经,他在《鹤林玉露》中说:“岭南人以槟榔代茶,且谓可以御瘴。余始至不能食,久之,亦能稍稍。居岁余,则不可一日无此君矣。”他总结槟榔有大作用:一曰醒能使之醉,二曰醉能使之醒,三曰饥能使之饱,四曰饱能使之饥。总之可以提神、助消化,有益身体。

  可是习俗的好坏,要跟体质相配。身体虚的人嚼了槟榔会感觉不舒服,像柳宗元,“仆自去年八月来,痞疾稍已……用南人槟榔、余甘,破决壅隔大过,阴邪虽败,已伤正气”(《与李翰林建书》);还有苏东坡,“中虚畏泄气”,“日啖过一粒,肠胃为所侮。”(《食槟榔》)

  宋代开始出现理学,人们喜欢研究道理。周去非《岭外代答》记载了一位医生对嚼槟榔的分析:“槟榔能降气,亦能耗气。肺为气府,居膈上,为华盖以掩腹中之秽。久食槟榔,则肺缩不能掩,故秽气升闻于辅颊之间,常欲啖槟榔以降气。实无益于瘴,彼病瘴纷然,非不食槟榔也。”嚼了槟榔会觉一时口颊爽快,但久之对身体无益。它对于消除普通瘴雾湿滞有些作用,但对真正的瘴病,尤其是反复发作的疟疾,并无特别效果。《岭南卫生方》甚至说,嚼槟榔是导致岭南人面黄瘦小的原因之一:“峤南地热食槟榔,故藏气疏泄。若一旦病瘴,当攻发则虚羸而不能堪。所以土人多瘠而色黄,岂全是气候所致,盖亦槟榔为患。”

  

容易与椰子树神似双胞胎的槟榔树

  所以像苏东坡所说:“瘴风作坚顽,导利时有补。药储固可尔,果录讵用许。”(《食槟榔》)意思是槟榔可以作为消除瘴病腹胀的药物储备,但不要列为果品多吃。

  不过对于岭南人来说,嚼槟榔不只是为了祛瘴,还是一种社交礼仪。晋代《南方草木状》记载:“交广人凡贵胜族客,必先呈此果。若邂逅不设,用相嫌恨。”到清初屈大均著《广东新语》时仍然如此:“粤人最重槟榔,以为礼果,款客必先擎进,聘妇者施金染绛以充筐实,女子既受槟榔,则终身弗贰。而琼俗嫁娶,尤以槟榔之多寡为辞。有斗者,甲献槟榔,则乙怒立解。”

  那时中原人士给“南蛮之地”岭南编有一个段子:“天蛮不下雪,地蛮不落叶,人蛮口吐血。”(《张氏医通》)后一句就是指嚼槟榔,因为嚼食时口水鲜红。这样的调侃可有点过分。对于习俗,应有一定的尊重,只需把利弊道理说清,日久自然会逐渐改良。

  然而荔枝毕竟糖分高,不宜过食。汉代杨孚《异物志》就说:“可饱食,不可使厌。”“厌”是过度的意思。如果过食荔枝,清代屈大均记载了一种解救方法——清晨去吸荔枝树的露水:“先吸其露,次咽其香,使氤氲若醉,五内清凉,则可以消肺气,滋真阴,却老还童,作荔枝之仙!”(《广东新语》

  

  新会陈皮

  广东三件宝,陈皮、老姜、禾秆草。这里排第一的陈皮,是橘类果实的皮,本来叫橘皮,但古人说“陈者为良”,即放得时间越长越好,所以叫陈皮。广东人煲汤,陈皮是最常见的佐料之一。香港作家李碧华说:“一煲好汤,当然得真材实料——但,它的窍门是一片最好的陈皮。”(《陈皮物语》)

  橘类包括柑、橘、橙等,分布很广,古人认为岭南出产者为佳。汉代岭南交趾有专门负责种橘进贡的官员。东汉杨孚《异物志》说:“交趾有橘官一人,秩三百石,主岁贡御橘。”唐代则以“罗浮柑子”出名,列为贡品。《太平广记》里,术士就以千里取罗浮柑子来炫耀:“先朝有明崇俨,善于符箓,常取罗浮柑子,以资御果。万里往来,止于旬日。”

  到了南宋,韩彦直著《橘录》,品评天下橘子,却认为温州橘才是上品,“南出闽、广数十州,皆木橘耳,已不敢与温橘齿”。是否如此,见仁见智。但在橘方面,明代时药材铺就开始只认“广陈皮”为正宗。以前橘皮入药,只说产自南方,并没有说哪里最好。而明代《本草蒙筌》说,橘皮“浙郡俱生,广州独胜”,《医宗必读》也说:“广中最佳,福建者力薄,浙产便恶劣矣。愈久愈佳。”广东陈皮的品牌已经树立起来了,地方志中说,陈皮于“粤中药材,称为第一”(《潮阳县志》)。

  

橘子皮是制作陈皮的原料

  到了清代,新会陈皮又成了广陈皮的代表。乾隆《广州府志》说:“橘皮入药以广陈皮为贵,出新会者最良。”新会陈皮为什么这么出名呢?其实跟当时新会的支柱产业有很大关系。新会最有名的产品是葵扇,那时行销全国,而葵扇经销商往往顺便经营陈皮,“(葵)柄次皮可为绳,以缚陈皮往外省”(《广州府志》),这种捆绑营销在全国打响了新会陈皮的名头。于是“(柑橘)种植者千百株成园,每岁大贾收其皮,售于他省。才过岭北,其香转胜,其利最溥”(《新会县志》)。

  广州人又把陈皮叫果皮,《潮涟乡志》说:“凡果之皮,以柑为尤佳,故特名果皮。而果皮又以新会皮为尤佳。”不是新会产的当然也可以用,例如岭南人家吃普通柑子也会将皮留下,晒干煲汤,这按李碧华的说法是“聊胜于无”。若有这习惯,剥皮时要留意了。屈大均《广东新语》说:“凡食柑者,其皮宜阳擘,不宜阴擘。阳擘者自上而下,下者蒂也。阴擘自下而上,则性太寒,不宜入药。”就是说要从果脐开始剥,如果弄反了则会性寒哦。正宗新会陈皮还讲究“正三刀”或“对称二刀”的专门刀法,一律剥成3片,这也是值得保护的非物质文化遗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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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中国肉桂

  袁世凯复辟帝制,全国声讨声浪高涨,令他忧愁成疾。“某中医开方,内有肉桂两钱,但慎重而言曰:‘肉桂须选极佳者,不可以中下品充数也。’”袁家派人去药铺购药,去的人哪懂分辨肉桂好坏,“乃责令药铺遍献所藏肉桂,携回以备医者检验”,“择总统府某处为检验肉桂之所,堆积千数百支,而所用者不过二钱耳”(《八十三日皇帝之趣谈》)。袁世凯皇帝谱摆得十足,可是肉桂还是救不了他的命。

  不过医生并没有骗袁世凯,不同等级的肉桂,功效确实差别很大。肉桂主产岭南,广东、广西和越南都有。《岭外代答》说:“南方号桂海,秦取百粤,号曰桂林。桂之所产,古以名地。”岭南所产的肉桂气味足,如果“移植于岭北,则气味殊少辛辣,固不堪入药也”(《图经本草》)。什么样的肉桂是上品呢?《本草求真》说:“桂出岭南,色紫肉厚,体松皮嫩,辛甘者佳。”味道不光是辣,还要有甘味。达到这种要求的,按清代赵翼说安南肉桂最好:“肉桂以安南出者为上,安南又以清化镇出者为上。粤西浔州之桂,皆民间所种,非山中自生长者,故不及也。”(《檐曝杂记》)明清时肉桂一直是安南朝贡的贡品。但由于多年砍伐,产量已少,据说“安南人先向浔州买归,炙而曲之,使作交桂状,不知者辄为所愚”,拿广西肉桂来冒充作贡品。

  

肉桂也叫龙眼

  清中期梁章钜介绍上品肉桂说:“其油饱满,其皮不及分,稍触之,油即溢出,所以称为肉桂。”但极难得见。有个朋友荷包藏一小块,油纸包着仍满座闻香。恰好有个人打呃两年多不止,他“乃出荷包中所藏,自以小刀削下约四分许,以开水冲半杯令服之,须臾噎声顿止”,再服两次,“旧疴顿失矣”。但梁章钜任官广西历年操办贡品,一直买不到这么好的。因为不一定厚的就好,“红油、紫油者,虽厚亦不佳,惟以黑油者为上品,盖黑油能滋阴入肾,以收引火归源之功……红油、紫油者,其味必辣,惟黑油则甜润,此可立试而辨也”(《浪迹丛谈》)。

  肉桂除了入药,还可用作香料、调味料。宋代岭南肉桂已经广泛外运,“今桂产于钦、宾二州。于宾者,行商陆运致之北方;于钦者,舶商海运致之东方”(《岭外代答》)。它随丝绸之路远播海外,被西方人称为中国肉桂,也叫广州肉桂,以区别于锡兰肉桂。按法国学者研究,锡兰肉桂其实是因为中国肉桂不足才开发的代用品。哥伦布航海到达新大陆,他写报告却认为到达了东方,原因是他说在这里找到了大黄和肉桂,而这两者正是那时中国商品的代表。(赤溪县,今广东台山赤溪镇)载:“县俗,妇人生产,月内必以雄鸡炒姜酒食之,盖取其去风而活血也。”添丁送姜酒,至今仍是岭南民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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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上五则小文,选自《岭南摄生录》↓

  

  《岭南摄生录》郑洪 / 著

  南方日报出版社2014年6月第1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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