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陈天佑,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娃。
在我们农村,祭祖上坟是一门民俗学问,也是老百姓每年的头等大事,这里面有很多的规矩和忌讳。
规矩往往是按风俗来订,忌讳则多数是祖辈们的经验之谈,虽然很杂,很多,却万万犯不得,否则很可能招来祸乱。
甚至,会死人。
我就因为有次上坟时不小心犯了忌讳,差点把命给丢了。
那年我刚上高中,七月十五放假回家,下午我爹带我去上坟。
我们这里上坟,有个既定的习俗回阳九针为什么没人给扎:压坟头纸。
就是拿四五张冥纸,压在坟头顶上。
老话说“坟头有纸,膝下有子”,寓意是让祖宗保佑子孙,后继有人,可我爹让我压坟头纸时,我竟昏了头,压错了一座坟。
压错别人家的坟头,这明显是犯了忌讳!
我深知犯忌讳的后果,当时心里就有些害怕,于是跟我爹说:“爹,咱们祖坟地里怎么莫名其妙的多了个坟头啊,害的我都压错了坟头纸。”
我爹一听,脸色立马变了。他知道犯这种忌讳可不得了,所以急忙查看。
可没几秒钟,我爹就在我屁股上踹了一脚。
他虎着脸说:回阳九针为什么没人给扎你这娃子胡说八道些什么,哪里多了个坟头啊,这儿是咱家老陵,多了个坟头我能不知道吗,回阳九针为什么没人给扎你是想咒我死?
我揉了揉屁股,有些郁闷,想指给他看看,可一扭头…
我就懵逼了。
刚才我压冥纸的地方,一地的荒草,哪有什么坟头啊。
难道是我看花了眼?
这可真是蹊跷。
不过我也没敢跟我爹争,主要在祖坟地争论这种事不太吉利。
上完坟时,天已经上了黑影,回家的路上,我一直在琢磨这事。
也不知道是心理因素还是啥,一路上,我总感觉背后有个人跟着,可扭头,什么都没发现,挺渗人的。
回到家,我也没敢想太多,随便吃了点饭就去睡觉了。
我这一睡着,做了个奇怪的梦。
我梦见自己竟摸黑来到了那座坟头前!
坟前正站着个女人,脚踏红绣鞋,身穿大红喜袍,披着红盖头,打扮的像个新娘子。
我看不清她的脸,不过感觉她身材很好,前凸后翘的,大红喜袍都被撑的滚圆。
她估计是察觉到了我,喊了我一声,然后从坟前的供桌上端来一杯酒让我喝。
我纳闷她是谁,内心也抗拒喝酒,可不知为啥,我竟然迷迷糊糊不受控制似地接了酒,而且还跟她交了杯!
人生初次喝酒,酒入喉肠,一阵难以忍受的灼辣顿时让我从梦中醒来。
我大口大口的咳嗽,然后干呕,这才发现原来只是个梦。
我妈那会儿还没睡,听到我的动静,从外面进来问我咋了,是不是感冒了。
我说没有,然后赶紧问她:妈,你说这个世界上有鬼吗?
我妈一下笑了,安慰我说:你这傻孩子,肯定是做噩梦了吧,哪里来的鬼啊,快点睡觉,别乱寻思了。
可我还是害怕,拽着她胳膊不让走。
最后我妈没辙,等我睡着了才离开的。
次日清晨,我穿好衣服起床,叠被子的时候,忽然发现枕头旁有张泛黄的纸。
我拿起来一看,顿时吓得手一哆嗦。
竟然是张冥纸!
冥纸上还有字:尔与吾奉天成婚,花烛之夜好事未成,妻明日再来。
我一下联想起昨晚的梦来,瞬间后脊背都一阵阵的发凉。
奉天成婚?花烛之夜?妻子?
难道我被女鬼给缠上了?
我赶紧拿着冥纸跑出去找我爹妈,可我刚跑出屋,手里的冥纸竟一下化成了灰!
我爹正在收拾着家什,见我火急火燎的冲出来,问我干吗呢这么慌张。
我支支吾吾说:“纸,字,鬼,女鬼在冥纸上给我留了字!”
我爹脾气挺冲,见我结结巴巴的,脸色一沉,过来就敲了我脑袋一下,吼我:“劳什子的鬼!看你个熊样,大清早的卖疯!”
我妈听到我爹发火,忙从灶房里跑出来问我咋回事。
我瞅了我爹一眼,不理他,委屈着跟我妈说了刚才起床捡到有字迹的冥纸的事。
我这么一说,我爹妈对视了一眼,然后看我就跟看神经病似地。
不过我妈这人心细,数落了我爹的冲脾气几句,又张罗好饭菜,就去把我们村的桐升给请来了。
桐升长的吓人,一脸麻子,还是个驼背,但他挺能耐,是我们村的端公,平时村里有谁得个怪病啥的,他一般都能治。
有人去世下葬,也是他给帮着看日子。
我妈把桐升请来,就是让他给我看看,是不是招惹了脏东西。
桐升来后,盯着我瞅了瞅,表情就严肃起来。
他一句话也不说,只锅弓着腰,绕着我转。
转了几圈后,他砸了砸嘴,竟拉着我来到院子的太阳底下站着。
我被他拉到院子里后,他就盯着我的影子端详,动作还挺怪异的,时而朝我肩膀上吹口气,时而又朝地上的影子吹口气。
我正纳闷他这搞什么名堂呢,忽然,他皱了下眉头。
扭头就问我妈:“恁家有扇子没?”
我妈这人很聪明,只看桐升的脸色就意识到不对头,忙说:“有扇子,有扇子,桐升叔,我娃咋地了?真招了脏东西?”
桐升脸色阴的发黑,他没回答,只说:快去拿把扇子来,再准备墨汁和鸡血。
我妈点头,赶紧招呼我爹去拿。
我爹这会儿也意识到不对劲,没犹豫,很快找来扇子和墨汁,还专门杀了只公鸡。
我本来就害怕,这会儿桐升的表情让我心里更慌了,站在那里,不知道该咋办。
我妈疼我,抱了抱我,安慰我说:天佑娃,别害怕,一切有你桐升爷爷呢。
我嗯了声,可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。
桐升拿了扇子,先是把鸡血泼在扇子上,又用墨汁在扇面上写了两个字“阴阳”,就对我爹说:“你扶着点天佑娃,别让他歪倒了。”
我爹点头,赶紧把我扶住。
我心里纳闷,心说扶着我干啥,他还能一扇子把我给扇走咋地,这又不是铁扇公主的芭蕉扇。
可我万没想到,桐升只朝我扇了一下,登时,我就感觉身子轻飘飘的,头晕目眩,浑身无力,软踏踏的朝地上栽。
我爹吃了一惊,赶紧将我抱住,不住地喊我的名字。
我妈一看这架势,竟吓得哭起来,问桐升我到底是咋了。
桐升摸了摸我脑袋,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说:没错咯,没错咯,阴阳扇能把人给扇栽了,这娃的人魂果然是没咯。
然后他就吩咐我爹赶紧把我背进屋放在床上。
我躺在床上,真感觉就跟死了一样,一点力气都没有,仅能听到他们说话和忙碌的声音。
过了一会儿,桐升让我妈找来黄表纸和剪刀,他嘴里念念叨叨的,然后剪了个小纸人贴在我后脑勺上。
说来奇怪,纸人在我后脑勺上一贴,我浑身一热,竟感觉有力气了。
我妈看我气色好了些,擦眼抹泪地说,差点被我给吓死了。
我爹也松了口气,问桐升,我到底是被什么脏东西给缠上了。
桐升用乌黑的眼窝子瞅了瞅我爹,说:这得问天佑娃自己了。
我爹跟我妈就急忙问我到底遇到了啥。
我不敢隐瞒,把昨天上坟时压错坟头纸,犯了忌讳,又梦见跟女鬼结婚喝喜酒,以及早上在枕头旁捡到有字冥纸的事说了。
我刚说完,我爹妈都吓坏了,桐升的脸色也变得更难看了。
“桐升叔,我娃这是被女鬼寻上了啊,你可得救救他呀。”我妈赶紧求桐升,那焦急的样子,就差给桐升跪下了。
我爹也说,桐升叔,求求你,只要能救我儿,你要多少钱都行。
桐升却摆了摆手,说:这不是钱的事,我先想想办法,看今晚能把那女鬼糊弄过去不,不行的话,恁还得另请高明。
接下来,桐升让我妈去扎了个稻草人,还把我的衣服给稻草人穿上了,又用针扎我人中,挤出一滴血来,滴在了稻草人身上,最后就把稻草人放在了床上用被子盖住。
傍晚的时候,桐升又给我披上蓑衣,带上斗笠,还在我脸上抹了锅底灰,然后让我站在床头举着一把黑伞。
我好奇,问桐升整这些花里胡哨的干嘛,桐升就说,这是让女鬼找不到我,而且要用稻草人代替我跟女鬼行房,不然的话,一旦我跟女鬼同房,我的人魂就永远都回不来了,还可能被女鬼缠一辈子。
我虽然听不太懂,可这会儿害怕,不管他弄啥,只能全听他的。
差不多晚上八点,桐升吩咐我爹妈出去,然后嘱咐我说:“天佑娃子,那女鬼一会儿就要来了,你千万不能动,明白吗?”
我点了点头。
桐升又说:“不管听到什么,就算女鬼喊你名字,你也不能出声,晓得不?”
我又点头。
桐升这才放心了似地,出去端了一簸箕的草木灰洒在地上,又在我屋门口、窗户各点了红蜡烛,然后意味深长的瞅了我一眼出去了。
他刚出去没多久,忽然,窗户那边的红蜡烛竟呼呼地晃动起来,那感觉,就好像有人用嘴巴在吹。
我盯着蜡烛看,心里慌的不行,而就在这时,我又看到撒了草木灰的地面上,竟缓缓出现了一串脚印!
好像有人踩在上面。
我顿时吓得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里。
老天爷。
她来了。
正朝我一步步逼近!
请输入图片描述
我吓得大气都不敢喘,腿肚子也在打转,可桐升说了,我不能出声,更不能动,所以我只能忍着。
地上的脚印很快就到了床跟前,我盯着面前的空气浑身发抖。
不一会儿,那个我梦里披着红盖头,身穿大红喜袍的女人就缓缓从空气里显露出来。
她出现后,轻轻坐在了床头。
我就那么盯着她,感觉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,可她坐在床上,既不动,也不出声。
足足过了半个小时,我腿都站麻了,她才开口:“相公,你醒了没,醒了的话,就把我的红盖头掀开吧,今晚咱们得入洞房了。”
我一听这话,心里跳的更厉害了。看来这女鬼是真的要跟我行房事啊。
说真的,我也不小了,男女之事我很明白,甚至在荷尔蒙的催动下还十分渴望,可让我跟一个女鬼洞房,想想就渗人。
“相公,你怎么不说话呀。”她见稻草人不回应,再次开口问道,还伸出手去推了推蒙着被子的稻草人。
我心里忽然一紧,想起来一件事,稻草人毕竟是假的,瞒一时可以,但女鬼不是傻子,要是被她发现床上的只是个稻草人,那我岂不是完了?
“相公,你害羞吗?你要是害羞,那我自己揭盖头了哈。”女鬼的声音十分温柔,温柔里还带了几丝的羞涩。
紧接着,她竟真的将披着的盖头给揭下来了。
在这一瞬,我盯着她的脸蛋看去,登时就长大了嘴巴。
惊艳,绝美!
我甚至不敢相信这个世上会有这么漂亮的女鬼!
精致的五官,白皙的脸蛋,略浓的柳叶弯眉,长长的睫毛,以及那双大大的澄澈眼眸……完全就是当红女星迪丽热巴的升级版!
我简直看直勾了眼,忍不住想,这样的女人,就算是鬼,做我的女人我也愿意。
下意识的,我竟不那么害怕了,迷恋一般盯着她的眼睛。
而她略带羞涩的笑了笑,直接开始脱衣服了。
“相公,你还小,我知道你害羞,不过今晚之后,你可就是个小大人了。”她一边脱衣服一边说着。
随着她那大红喜袍脱落,里面展露的是红色的肚兜,那呼之欲出的尤物,看的我口舌生津。目光下移,只有一条红色小内,包裹住的雪白臀·瓣,好像有种魔力,吸引着我的目光。
咕咚。我竟咽了一口唾沫。
好在声音不大,并未引起她的注意。
“相公,我今晚是你的……”她娇羞一声,钻进了被窝。
被窝里,她双手在动着,我明显感觉到她是在脱掉胸罩和小内内,这让我忍不住有些燥热。
不过就在这时,一声尖叫骤然响起。
“啊!”
她猛然扯开被褥从床上跳下来,就站在我面前,这时床上的纸人,呼腾一下着了,而她的双手也好像灼烧的木炭一样烫红,洁白的脸蛋疼的一阵扭曲。
“哪里跑!”
忽然,外面传来一声厉喝,紧接着,桐升拿着一把桃木剑冲了进来。
“找死!”女鬼扭头,怒骂一声,双手一张,倏忽间,大红喜袍穿在身上,立马就朝桐升扑过去。
“女鬼,死到临头,还敢猖狂!”桐升大骂一声,一剑朝女鬼刺来。
女鬼直接伸手,抓住了桃木剑。
哧啦。
好像水滴在烧火棍上一般,她尖叫一声,倏忽将手收回。
而桐升冷笑,继续朝女鬼猛刺。
女鬼似乎很害怕桐升手里的桃木剑,吓得连连后退。
“今天就让你魂飞魄散!”
桃木剑再次刺出。
在这瞬间,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,直接跑出去挡在女鬼身前。
“不要!”
扑滋。
桃木剑插在了我肩膀上。
这一瞬,我们三个都愣住了。
女鬼诧异的盯着我,又盯着床上燃烧的稻草人看了眼,眼神忽然变得复杂幽怨起来。
“娃子,娃子!”桐升喊道。
女鬼却在这空隙之际,深深的看了我一眼,身躯一闪,化作一道红芒,直接从窗户消失了。
我爹妈听到动静,赶紧跑进来,看到我肩膀被桃木剑刺出鲜血,都着急起来,而这会儿床上稻草人还在燃烧,我爹赶紧找来水把火灭了,我妈则哭着开始给我包扎伤口。
“对不住咯,对不住咯,我没想到这娃子会护着那个女鬼哟!”桐升赶紧给我妈道歉。
我妈没理会他,给我包扎好后,一把将我搂住,眼泪大颗大颗的掉。
桐升还在道歉,不断解释刚才的一幕,我爹灭了火之后,跟桐升说:叔,没事,孩子不听你的话,这不怨你,不怨你的。
“哎,女鬼跑喽,这次她受惊了,估计下次会害死人了,我治不住咯,真治不住咯,你们另请高明吧。”桐升一脸内疚的说着,站起来摸了摸我脑袋,竟然拔了我一根头发,转身就走。
我疼了一下,但并未在意,主要肩膀上这会儿疼的要死。
我爹叹息一声,也没拦着桐升,我妈也没留桐升再想办法,只是关切的问我肩膀怎么样了。
我摇了摇头,说没事,我妈就拉着我来到外屋的床上,让我躺下。
等桐升走后,我妈哭着问我爹:“咱这下该咋办啊,桐升也治不住那个女鬼,难道咱娃以后就被那女鬼给缠住了?”
我爹叹息,没说话,我却开口说:“妈,我感觉那个女鬼姐姐对我没有恶意。她不像是要害我的样。”
“傻孩子,鬼害人都这样,不声不响的,你可不要被她迷了心窍。”
我爸这时忽然想起来什么似地插嘴说:“对了,娃他娘,要不我去把咱爹请来吧。天佑是他孙儿,他肯定会出手帮忙的。”
我妈一听,脸色遽然一变,立马十分抗拒的摇头:“不行!我不能再让我天佑娃丧命!”
我爹皱眉:“哎,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,你怎么还放不下啊,那只不过是个意外,不是咱爹的错。现在天佑被女鬼缠上,桐升叔是治不了,估计也只能让咱爹出山了,难道你忍心看着天佑这样下去?”
“不行,绝对不行!我就是死,也不能再把我娃交给那个老东西!”我妈的情绪变得更加激动起来吼道,还把我护在身后,好像我爷爷准会害死我似地。
我却愣住了。
他们是在说那个独自隐居在深山老林里的爷爷!那个我只见过两次,而且据说曾在文革时,被打倒了的封建先生!
请输入图片描述
我爷爷是封建先生这一点我还是从村里的老人口中知道的,但我对爷爷这个人没什么印象,小时候我爹带我去见过他两次,到现在,我已经记不住他的模样了。
而且,爷爷是我妈的禁脔,甭管什么时候,只要我爹一提起爷爷来,但凡被我妈听到了,我妈肯定没了贤妻良母的形象,立马暴跳如雷,一副跟爷爷势不两立的架势。
这里面的缘由我不清楚,我也从不敢提爷爷俩字。现在我爹为了我要找爷爷帮忙,看来是真的没辙了。
“孩他娘,你别生气,我知道你还是过不了那道坎,可你瞧瞧现在咱天佑娃被女鬼害的魂都没了,这种事除了咱爹,还能有谁救得了他?”我爹眉头紧皱,试图继续劝说我妈。
可我妈就是不听,咬着牙说道:“其他村的端公有的是,我不信没了你爹那个老东西,我的娃就没救了。”
我爹气结,却叹了口气,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说话了。
就在这个时候,我忽然感觉喉头发痒,下一秒,一股子强烈的呕吐感袭来,我“呕”的一声趴在床沿就开始吐,后脑勺那里就跟破了皮一样火辣辣的疼。
我妈吓得“啊呀”叫了一声,连忙捶我后背,我爹也吓了一跳,站起来一看,说:坏了!桐升叔给扎的那个小纸人烧没了。
我这才知道后脑勺火辣辣疼的原因。
我趴在床沿吐了一阵,身子软的像滩泥,完全一点力气都没有,加上我肩膀上还中了一剑,现在可以说是半死不活的。
我妈又开始哭起来,坐立不安的。
我爹也急的团团转,要再去找桐升来,可他刚出了门口,忽然杵在那里,一动不动,盯着昏暗的前方。
我妈扭头瞅了一眼,喊我爹:你杵那儿干嘛,快点再去把桐升叔接来啊,不然我看咱娃今晚上是熬不过去了。
可我爹还是一动不动。
我妈又问了一句,我爹仍旧没动,好像被什么东西吓到了。
直到过了足足三分钟,他竟开口喊了一个字:爹!
我妈一愣,扭头,就见有个高大的身影从外面走进来,我妈一见那人,噌的一下站起来,下意识就挡住我。
来的人不是别人,竟是我爷爷。
他竟不请自来。
“爹,你来的真巧,快救救天佑,救救您的孙儿吧。”我爹也不管我妈这会儿什么脸色了,赶紧开口说道。
可我爷爷却一动没动,盯着我妈,表情十分凝重。
我虽然没力气,但我躺的角度正好看到爷爷那张脸。
他跟我爹长的没多大意思,都是一张国字脸,浓眉大眼的,孔武有力,不过他比我爹还要高点。
我妈是一看到爷爷就来气,她没好气的说:“你来干什么,走!快点走!十五年前你曾经答应过我,永远不再踏入我家一步的,现在你怎么好意思回来!”
爷爷先瞅了床上的我一眼,这才说:“我回来是救我孙儿的。”
他面对我妈时,口气明显有些虚。
“不用你救,你快点走!”我妈立马喊道,情绪再次激动起来。
我爹终于忍不住了,冲上来就抽了我妈一巴掌:“你有完没完了!这是咱爹,你什么态度?咱爹是来救天佑的,难道孩子的命你不想要了!?”
我妈懵了下,呜的一声哭起来,捂着脸就蹲在了地上。
我爷爷这会儿没理我爹妈,直接走到床前,大手在我天灵盖上一探,竟松了口气似地,说了句“幸好来的及时”,然后对我笑了笑。
我盯着爷爷,感觉这人,陌生又熟悉,还有种说不清的亲切感。
“去给我拿个碗来。”爷爷忽然扭头对爹说。
我爹一听,对我妈哼了声,赶紧就拿来一个碗。
爷爷接了碗,倒扣在掌心,嘴巴快速的动了几下,好像在念咒语,与此同时,他手掌吸着碗底在空气中做了个舀水的动作,一下又将碗正过来,然后就对我说:“来,天佑,喝了它。”
说着,扶着我起来,将碗里的东西喂给了我。
碗里的东西是什么我不知道,无色无味,入口清凉,喝了之后,我就感觉浑身发热,很快就有力气了。
不过刚才爷爷那一手,却把我给惊讶到了。
我看到,刚才碗明明是倒扣在他手里的,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,可正过来后,碗里就有了大半碗的液体,这是为啥,他怎么做到的,让我感觉很稀奇。
“妈,我没事了,你别哭了。”我坐在床上,喊了一声我妈。
我妈抬头,看了我一眼,站起来擦了擦红肿的眼要抱我。
可爷爷忽然大手一摆,对我妈说:时间紧迫,我得带天佑出去趟。
我妈害怕什么是的,立马说:不行!我的孩子不能离开我的视线。
爷爷眉头微微一皱,没听我妈的,一只手倏地在我脉搏上一搭,顿时,我好像被强电流给击中一般,浑身一颤。
下一秒,爷爷手又在我手腕上一拽,我只感觉身子一飘,竟到了他肩膀上!
“放心,我很快就带天佑回来,要出了事,我不得好死!”爷爷扛着我就走,到了门口时扭头对我爹妈说了这么一句。
我刚要喊我妈,没想到爷爷走起来,速度奇快无比,眨眼的工夫已经到了村子的后山脚下了。
说真的,我有些懵,从刚才爷爷手搭在我脉搏上那一刻开始,直到来到后山脚下,我一直都在懵逼状态。
他简直就跟个武林高手一样,神秘!高深!他刚才的一系列手段,到底是怎么做到的?这真的冲击到我了。
“你,你把我放下,你肩膀硌得我肚子生疼。”我回过神来后,对他喊道。
可他就跟没听到我说话似地,一口气扛着我来到了村后山的野人沟,这才把我放下来,而且,他还脸不红气不喘的。
“你带我来这里干嘛?”我瞅了他一眼问。虽然他是我爷爷,可毕竟很少见面,现在还是有些生疏的。
他笑了笑,说:“你这傻孩子,你的魂丢了,我带你来当然是叫魂。”
“我的魂是因为被女鬼缠了才丢的,在这里能叫回来?”我四下看了看问道。
这野人沟,位于我们村后山的阴背面,平时很少有人来这里,而且村里的老人也说过,野人沟这边经常闹邪,现在我被爷爷带到这里,还是大晚上的,周围黑黢黢的,让我心里有些发毛。
爷爷就说道:“魂离身,性喜阴。这野人沟当年是小日本残杀老百姓丢尸的地方,后来文革,不少人经受不住侮辱也常来这里自杀,可以说,这里阴气最重了,说不定你的魂就在这里跟其他的冤魂一起玩呢。”
我一听,我的魂跟鬼在玩?吓得我后背都凉飕飕的。
爷爷见我害怕,笑了笑,说:“好了,有我在,莫怕。”
然后又从怀里掏出来一张冥纸压在我头顶上,说:“人是魂的坟,等会我点燃了冥香,你就大声喊魂归兮来,明白吗?”
我一愣,问:啥?魂的坟?什么魂归兮来?
脑子里竟然开了小差,想起来语文课本里好像有篇文章就有魂归兮来这样的句子。
爷爷解释说:“天佑,这人体,其实就是一个人魂魄的坟,坟这个字在很多人看来是一种忌讳,甚至认为坟就是死亡的象征,其实呢,坟只不过是个寄存,跟你们住房子一样,魂也需要有地方住不是?
算了,我跟你说这些干嘛,你只要记住,等会我让你喊魂归兮来,你喊就是了,这回晓得了么!”
我是越听越糊涂,不过魂归兮来我自然会喊,所以就点了点头。
很快,爷爷就点燃了冥香,冥香在微风吹动下,一大片一大片的烟雾弥漫在整个野人沟里。
爷爷盯着周围看了下后,又对我说:“一会儿有阴风,你记得用手压住头顶的冥纸,晓得不?”
我再次点头。
爷爷就双手握住冥香,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弯腰拜了下后,嘴里开始念念有词。
说来真是玄乎,他念叨之前,风一点都不大,可他一念叨,这风陡然就大了许多,还凉飕飕的,刮得人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,明显是阴风。
“喊!”爷爷快速的盯着四下漆黑看,旋即急忙提醒我。
我一听到提醒,立马就开始喊:“魂归兮来!”
“魂归兮来!”
接连喊了好几声后,忽然,阴测测极为渗人的阴风,竟一下消失了。这感觉就好像,无处不在的风,像水蒸气一样被蒸发了。
我感觉不对头,扭头看爷爷。
爷爷的脸色竟骤然间变得煞白。他快速的盯着漆黑的野人沟看。
“不妙!有古怪,天佑,快跑!”爷爷忽然喊道。
话音未落,冲到我跟前,抓住我胳膊,撒腿就跑。
而在这时,我下意识的盯着周围看,却发现,一些古怪的黑影,晃晃悠悠的都从空气里冒出来了。
我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,简直就是百鬼夜行!
放不完全文啦!还剩点下,小伙伴微信搜索工种号:表姑学堂,回复:天佑。就可以看啦~
标签: #回阳九针为什么没人给扎